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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幾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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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21歲的夏天就這樣過了。」這是《逃亡大胡鬧》裡,小花的心願。


這個看似平凡的心願,對於小花這樣的躁鬱症患者而言,若想實現卻必須經過重重的關卡;醫生說還不能出院,父母也同意繼續留在醫院讓醫護人員照顧和其他患者集體活動。小花這個平凡的願望,因此有了執行上的難度。於是,只能選擇逃了。被小花一起拖下水的是名古屋包先生。就症狀而言,名古屋包先生是比較輕的一位,他也是沒那麼想要逃的那一位。想當然爾,會被喚作名古屋包也非他所願。(他一直宣稱自己來自東京,刻意隱瞞自己來自名古屋的事實,卻敗在與人爭論名古屋包這道美食上)。這一次,就連逃亡也完全不在他計畫之內,就莫名其妙地上路了。


這趟臨時起義的逃亡旅程,交通工具是名古屋包一台老舊的車,載著小花一起上路了。因為擔心醫院和父母會來找他們,所以決定避開高速公路,選擇了鄉間小路。他們就這樣帶著一意孤行的逃亡決心,只管前進,只管朝精神病院的相反方向前進,只管遠離醫生、護士、家人,遠離規律的作息、安穩的看顧。因為沒有目的地,彷彿只要專注地望著眼前展開的道路,就能夠更加堅定。堅定地把全世界拋在腦後。


逃亡的過程中,久違飽足的第一餐,讓他們不願再回想醫院可怕的伙食;在鄉下找不到食物時,只好偷摘田裡的水果蔬菜果腹;某次名古屋包在河邊洗衣服時還差點溺水;另一回沒有駕照的小花在倒車時撞到了一台保時捷;還有一次他們遭到疑似吸血蛭的攻擊,名古屋包嚇得驚慌失措火速地開車逃離了現場,拋下了小花,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爭執和不快。精神病的藥吃完了,逼不得已只好到鄉下的醫院裡,謊報姓名好騙醫師開藥。因為不知道逃亡的盡頭在何處,他們常常都只能窩在車上過夜。看著他們逃亡的過程中發生的每一件事,就會發現這其中的辛苦是一般「正常人」也很容易抱怨連連,甚至想要放棄的,但就這兩位躁鬱症的患者而言,他們卻用了自己的和忍耐的決心,繼續了他們的旅程。當然我們也可以說他們其實是沒有退路,才能夠如此吧!但也很有可能他們回去,反而能受到更「妥善」的保護,大家也很有可能會因為他們「生病了」而不那麼無情的指責他們。


逃亡這回事,到最後變得純粹。一切只剩下你、我和逃亡。名古屋包和小花的關係十分微妙。一男一女的旅程中,嗅不到一絲曖昧的情愫。然而,他們對彼此的信任和依靠並不是家人、情人、親友,或者社會上任何約定成俗的關係可以說明的……名古屋包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給沒有駕照的小花、小花對於名古屋包每次高談闊論時鼻子抽動等表情變化觀察地十分透徹。這兩個人一同經歷了如此漫長和辛苦的逃亡,不但遇到任何不順遂彼此都沒有翻臉、也從來沒有拋下另一個人的念頭。


小花在逃亡之前總是會聽到同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斷地在她心裡嗡嗡地響著。但是隨著故事的推展、旅程的前進,那個躁鬱的來源,那個不停在耳邊響起同一句話的擾人聲音,越來越少出現了。接近書的尾聲時,他們來到了都市,看著街道上匆忙來去的上班族和穿著制服的學生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正正當當的身分。心裡頭也不安了起來……讀到這兒,我發現自己有點捨不得把這本書看完,捨不得終止這段逃亡;或許作者絲山秋子也是這麼想的吧!故事的最後,於是停留在一個「也許該回去了吧!」的念頭上。我們都明白這段旅程總有結束的一天;也知道生命中有許多人和我們結伴走了一段路後,就必須分道揚鑣了。但總有一些曾經結伴走一段路的人,是我們想要牢牢記得一輩子也不願忘記的。那個不顧一切把全世界拋在腦後的夏天,對名古屋包和小花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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