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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愛上角館了。

這個城,可以慢慢繞、慢慢走,如果專程飛一趟過來,就住個三四夜,我也覺得是值得的。
這個城,不受戰爭、不受天災影響,至今仍是400年前的街道風貌。從東邊的花場山至西邊檜木內川,狹長的幅地分成北邊武家町(內町)與南邊商人町(外町)。
內町的武家屋敷有石黑家(目前還有後代居住於此)、青柳家、岩橋家、松本家、河原田家,家院裡整排高大的吉野櫻矗立在雪中,每株櫻都有編號,是國家指定財,因為她們的年齡都在390歲以上,一到四月下旬櫻花季,她們會燦爛盛開,而後燦爛凋謝,花瓣花魂紛紛下落在武家屋敷前黑色牆上,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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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雅雯在青柳家的櫻花樹下研讀小田野直武的生平,零下的雪中,知道這位小田野直武與青柳家有著血緣關係,1773年小田野直武命運性結識了來到秋田的江戶發明家平賀源內,並且跟他一起上江戶學習日本畫中沒有的遠近法跟陰影法。

1774年出版的《解體新書》的插圖就是小田野直武融入西洋的陰影畫技所完成,還知道當他繪圖時喝的咖啡也是去江戶見識到的,濃濃的苦味當時不叫咖啡而借用漢字叫「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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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角館完全走在歷史的呼吸上,武家屋敷的倉庫裡,一件件武士生活樣式的燒物、器皿、文獻、繪畫、衣物、會戰的大刀、旗印、戰袍,看得我驚呼連連,角館一直以來被稱為「小京都」,秋田藩在此留下的種種痕跡,幾百年後,歷歷呈現眼前。

接著我又看到日露戰爭時所留下的出征旗、海軍服、鼓號、出征時隨身藥瓶、訣別書,也許是來之前剛剛看完改編司馬遼太郎的長篇小說NHK特別製作《坂上之雲》的影響,完全不陌生的明治時代,腦海輕輕一轉,歷史的鏡頭馬上激動切換了場景……

戲劇一開始有這樣的旁白──「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小的國家,他正在迎接自己的改革……『國家』這個概念正在形成,大家紛紛成為『國民』……如果你不了解當時的興奮與激情,你就無法了解當時的時代是一個怎樣的時代……」

不知為何,我怎麼好像看到本木雅弘扮演的秋山真之站在軍艦上,像一朵白雲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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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檜木內川每年2月14日起會舉行「火振りかまくら」祭典,這個活動完全呈現角館當地人的風土民情,家家戶戶一區一區會設置小小的「揮火區」,以稻草團結成一個個火球,每個人都可以取火球轉圈祈福。

在東北的雪夜裡,火是溫暖人心祈福的重要種子,因為火,燒毀過去一整年的壞運氣;因為火,帶來新的一年的新氣象,當你這一夜走在角館街上,當地人會邀請你來嘗試轉一轉火圈,一開始你可能會小心翼翼,可是當看到火在你的周圍圍成一個圓圈時,你開始知道在這個熊熊烈火中,你被保護著,這是雪國的人深信不疑的。

夜裡,檜木內川邊一團一團的火種燃燒著,這時再喝上一杯當地人準備甜米酒,這火與酒的風情,我一輩子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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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四月檜木內川河岸櫻花盛開,長達20公里的櫻花隧道,連日本人都趨之若鶩,我離開角館的時候,內心已經蠢蠢欲動下一趟的行程規畫,會愛上角館,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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