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音◎文字‧攝影暗室微光  

在夢的土地之上與天空之下,我的腸胃穿出日常吞嚥的穢泥,嘔吐出一朵純潔的白花,她的名字叫雅歌塔。「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停止哭泣,停止為我們的死亡復仇?我生命中許多不堪回首的畫面,如夢境一般,越過我的眼簾。我已不再感到痛苦。我會獨自一人,快樂而老態龍鍾地回家。你不必怕我,也不必怕巨輪。生命才是唯一會傷害你,會讓你感到害怕的東西。你對生命卻早已不感到陌生。我要你過來懇求我帶你走,我要你渴望我,需要我,喜歡我,呼喚我。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擁抱你,摟住你,讓你變成我的孩子,我的愛人,我的情人。我帶著你遠走高飛。」雅歌塔寫:「美洲獅嘆口氣說:『每一代都重複著同樣的場景。』牠將大頭低垂在前腳上,所有的建築物隨之倒塌。」

我可以清楚看見晚年的女作家陷入虛無之境的日常生活樣貌,她在屋子裡走動,沒有任何節奏,沒有任何約會,屋外的天色是她的時鐘,庭院的落葉是她的季節,有孩子的屋子是她的宇宙,而文字語言是她不願意多所琢磨努力的舊愛。活得像是極限主義,一種身心皆低調的狀態。她無法再多愛,她無法再多恨,她任憑一切懸宕在夢的時間河流裡,這是走過人世滄桑愛慾腐朽的老年雅歌塔,她那經典的惡童日記。

我但願我老了,不是雅歌塔,我但願還能愛,還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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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這種花是白色的,記得人們說是告別之花,擺在案上,在寫作者的書寫面前,讓我有一種記憶的告別,我在寫一切存在的死屍,同樣,總是在寫愛情的木乃伊。

關於我的命運是什麼?是愛。唯有愛,可以牽引命運的動向。

注定或擦身,結合或背離。愛在永劫裡流浪,錯過愛後,仍有第二次的選擇?當代的愛情不復等待傾城即已自我毀滅,一座城市既不會因愛而傾毀,也不會因欲求不得而妄生妄死。我願意將愛的書寫碇錨在凡人通俗的日常裡,讓與命運擦身而過的人仍有萌芽希望。那些以驚人力氣活著的人,即使面對失去,仍有驚人的愛人力量。愛可抵抗人間這注定分離的命運,即使愛情客體已成木乃伊。

 

暗室微光《暗室微光》
鍾文音◎文字.攝影

我在黑暗中寫作。
被黑暗包圍著思緒也就被繆思欽點,人變得專注。
 
我喜歡攝影。
攝影是我的詩語,純然的心,直覺式的。

黑暗,被黑暗包圍的黑暗之心,
在筆端的黑墨水裡悄悄在白紙現身。
生之掙扎,愛之糾葛,慾之纏繞……

3/17(六)下午兩點~三點【鍾文音講座──在暗室與明室之間】@紀州庵文學森林
>>更多詳細資訊,請上:http://kishuan.pixnet.net/blog/post/16755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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