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奧斯卡在上海書店和一位小男孩進行了一場關於「人會不會飛」的討論,引發在場家長的騷動!於此同時,褚士瑩也更加確定「這個怪老頭就是我在尋找的哲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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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頭到尾,奧斯卡作為一個哲學家,卻沒有說任何一個哲學家的理論、名字,也沒有引用任何一個哲學家的名言,而是用每一個年幼的孩子都能夠完全理解的語言,引導孩子自己去找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在這過程當中,啟動了思考的鑰匙。

 

「孩子會向大人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大人出於自己是大人的立場,往往覺得有義務急著給孩子一個標準答案。但是你真的知道答案嗎?很多時候,我們就會胡亂說一個答案。比較認真的父母,會上網去搜尋。但是你上網搜來的答案,就是對的嗎?就算是對的,也不過就是死的知識而已,對孩子的思考有幫助嗎?」奧斯卡在這些母親面前,又親自做了幾個練習之後,開始對大人說明。

 

「我有一個小技巧,那就是每當孩子問一個問題的時候,我會跟他們提出交換條件,你告訴我一個你的答案,我就告訴你一個我的答案。」

「可是他的答案如果是錯的,那有什麼用呢?」有一個家長提出疑問。

「對與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他已經開始主動思考,而不是被動地等待著大人餵食,」奧斯卡聳聳肩,「難道這不是很好嗎?」

活動結束以後,我上前去介紹我自己,並且告訴他我喜歡他所有的哲學繪本,以及我為什麼會專程來上海看他,又為什麼想要跟他學習哲學的原因。

 

「你有哲學博士學位嗎?」

我搖搖頭。

「你的工作是跟兒童教育有關嗎?」

我又搖搖頭。

「我是做NGO工作的。」

「你懂得那麼少,我要怎麼教?」奧斯卡皺起眉頭。

我被他這麼一嗆聲,一時回答不出來。

「我還是想要試試看。」過了半晌,我弱弱地吐出了這句話。

 

奧斯卡注視著我的眼睛,好像過了一世紀那麼長,他才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告訴我他夏天會在法國鄉下的老家舉辦固定的哲學課程。

「算了。你覺得你受得了的話,就來吧!」

 

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個發問的孩子,是上海法國學校的小學生,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中國人。當天早上奧斯卡應法國領事館的邀請,到上海法國學校去跟孩子們,進行一場像這樣的兒童哲學討論時,孩子們都非常喜歡奧斯卡這種引導思考的方式。可他卻當場批評一板一眼的女校長是個「不快樂的古板女人」,女校長氣到大哭,最後還把奧斯卡趕了出去,但這個很喜歡奧斯卡叔叔的小學生,就跟著到了書店繼續未完的哲學課。

 

後來我也才知道,即使在法國的哲學學者圈子裡,奧斯卡也是個讓人覺得頭疼的人物。其中一個最主要的非議是,奧斯卡做的「應用哲學」不是「純哲學」,或許因為他很少提及偉大哲學家的理論、名字,也不愛引用任何一個哲學家的名言,寫暢銷全世界的哲學童書繪本,用的是連孩子都能夠完全理解的話語,跟學院派公認為真正的純哲學有很大的距離。真正的哲學,只能是一篇深奧到全世界不應該有超過一百五十個人能懂的論文,奧斯卡這算哪一招?

 

但奧斯卡作為奧斯卡,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十多年前決定不再繼續在大學任教,在自己家裡設立了一個「哲學踐行學院」(Institut de Pratiques Philosophiques),只收幾個博士班學生,每天穿著睡衣,叼著小雪茄,用傳統的師徒制,訓練學院派的哲學家成為「哲學諮商師」。這種我行我素的態度,讓有些哲學衛道人士批評,甚至還有人說這不知道是什麼邪教組織。面對別人不同的反對意見時,奧斯卡頂多只是像這樣抬一下眉毛、聳聳肩,一笑置之。

陌生人想要跟他握手的時候,他會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摺疊小刀,然後在對方驚嚇不已的時候,又掏出一顆梨子、或是一塊成熟的起司,突然就削著吃起來,然後把黏答答的手抹在自己的衣服上。這時候,原本想要跟他握手的人,無論意志多麼堅強,也會打消跟他維持社交禮儀的主意。

 

  還好,當時的我完全不曉得他如此古怪的一面,否則一定沒有勇氣開口。就從那一天開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哲學顧問奧斯卡‧柏尼菲,這個難搞的老頑童,就在我的堅持下,成了我的哲學老師,而我從此成了他的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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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書店的兒童哲學工作坊結束以後,在旁邊裝路人甲偷聽的褚士瑩,向奧斯卡表明自己想向他學習哲學,不料卻被嗆聲「懂得那麼少,我怎麼教?」褚士瑩究竟為什麼這麼想學習哲學?

褚士瑩踏上哲學之旅的秘辛!精彩故事,我們明天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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