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鍾文音從21世紀E境台北城出發。2006年首部曲《豔歌行》,她展演當代城內女子們的情欲拼圖;2010年《短歌行》,她重返凝視舊時代男子如朝露般易逝的生命;2011年《傷歌行》,她述說百年時間長河中女子情愛的綻放與凋落。長達七年的創作,鍾文音用百萬字鋪陳出台灣百年物語三部曲,她說,這書寫是折磨,卻也甜蜜。而這百萬字的重量,亦在文壇擲出一聲巨響。
從創作起始,鍾文音便說,她並不意欲寫史,她想寫的其實是人的「際遇」。
《豔歌行》中,我們看見鍾小娜,與其他名喚美麗薇琪、小莎彌亞、阿斯匹靈的女子們在台北城內逐租屋共生共存。她們貌美、青春、聰慧,她們在職場與職場、國境與國境、男人與男人間漂流,她們說:「我知道一切終將成廢墟,但我並沒有要永恆啊。」一句話道盡當代社會的虛無:我們生存的網路世界是虛擬的,土地上可茲回憶的建物、地貌總有一天會消逝,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也築基於隨時崩解的情慾基礎上……
《短歌行》,鍾文音將視角轉向二次大戰末期男性角色時不我與的坎坷遭遇:鍾家曾赴俄並留日的優秀子孫鍾聲,反抗時權,因白色恐怖命喪跑馬町;與鍾家關係密切的舒義孝,情感豐沛熱愛詩文,卻因誤殺人而入獄,從此於黑暗中載浮載沉……《短歌行》嘆青春之短,嘆有識之志因時勢而壯志難酬,嘆人處境之難以預料,迷途難返。
來到《傷歌行》,視角再度轉回鍾文音擅長的女性書寫。她刻劃台灣女性百年來「受傷」的心,為感情而傷,為痛失親人而傷,為身體衰敗而傷,為堅定而傷,為土地而傷……赴台北帶丈夫鍾聲屍體回鄉的詠美,伴著一出生就殘廢的遺腹子,在大莊園裡孤獨以終;丈夫早逝的虎妹,將生活一肩扛起,既強悍又哀傷;鍾聲那靈秀的姐妹鍾琴,因情感受挫剃度出家,棲身山林……女人們的命運,往往隨月之盈虧與撞擊她們身體之岸的潮汐起伏。
這些際遇,不止是鍾家、舒家的命運,也是台灣所有家族的共通命運。那些男子們曾在歷史時空中發出的怒吼,那些女子在暗室中流過的淚,隨著時光推移,成了一塊塊破碎斷片。鍾文音看見了這些即將消逝的記憶,她成為撿拾者,將它們一一拾起,以文字縫補。塊狀的拼貼乍看失序,但也多了魔幻之感。在角色與角色間跳躍奔走,讀者能化身成為說書者,想將哪塊拼圖收聚完整,可自行演繹。
身為編輯,陪伴這三部曲已有五年歲月。對於鍾文音創作過程中遭遇的困頓與她在書寫與考據的堅持,皆留存眼底。我喜歡她這麼說:「寫畢三部曲,我知道我離真正的目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我也發現每一次試圖貼近它時,它總是退回它的遙遠海岸線……寫作是我人生一開始就喜歡的地方,我總是在生活節節敗退時仍保有這塊小小的心田,持續耕耘著,歉收豐收皆然。」
我一直記得五年前讀罷《豔歌行》時,胸臆間那些幽微的情感伏流被撥動震盪,也記得去年的《短歌行》,為了那戛然而止的鐘聲而長嘆一聲。如今《傷歌行》,觸動我的不是傷痛,而是那些柔弱卻堅韌向前的女性力量,足以推動巨浪,渡過汪洋,到達遠方。
2011博客來/鍾文音‧百年書展,精選推出
《寫給你的日記》讓劉若英說:這本書我買了三次,因為每買一次就被別人拿走。
《豔歌行》讓駱以軍說:鍾文音在此展列了一幅文字奇觀。
《傷歌行》讓鍾文音說:女人是島,新的諾亞方舟,只載愛與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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