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別忘了看完文章時順道回答問題,有機會獲得精美小禮喔! 
{#emotions_dlg.emotion_034}
續上篇http://titan3.pixnet.net/blog/post/21924646



里佳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當天就和艾德上了床。

在投資銀行的五年期間,里佳和公司內無論是外國同事,還是日本同事,都保持適當的距離。即使不得不在下班以後應酬,也絕對不會讓對方進入自己的私領域,或是把私人手機號碼告訴對方,更不可能發生職場戀愛。一旦男女關係發生糾葛,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雖然在當今的時代,女人變堅強了,女人比男人更有活力,然而,在戀愛中,迷失自我的永遠都是女人。里佳曾經不止一次的看過受到同性羨慕的女人被那種上不了檯面的男人耍得團團轉,最後搞得身敗名裂;也有未來大有前途的女職員因為毫無前途的職場內不倫戀,最後不得不黯然辭職。

里佳不想吃虧。不想因為自己是女人,就被迫踏進對自己不利的跑道。所以,她在選擇工作時,也選擇了男女完全平等的外商公司,轉職時,更選擇了國際色彩濃厚的聯合國機構。她已經是無可挑剔的國際公務員,才不會冒著失去目前職位的險,和上司有什麼感情糾紛。

然而,當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一絲不掛的和艾德相擁。

她的確有點醉了。在艾德帶她去的那家位在表參道的西班牙餐廳內,里佳難得這麼心情愉快的喝著葡萄酒。她對終於可以吃到毛豆豆腐以外的料理感到高興,吃得越多,也就喝得越多。當然,也是因為受到好像在喝水一樣快速乾杯的艾德的影響。

「你酒量真好。」看到艾德毫無醉意,里佳終於驚訝的說道,「你應該拿酒瓶喝。」
「別人經常這麼說我。喝葡萄酒要用大啤酒杯喝,喝啤酒時,要用水壺喝,如果還無法喝醉,就拿酒桶喝。」
「你是千杯不醉嗎?」
「嗯……老實說,酒精好像無法在我身上累積。無論怎麼喝,都無法累積。感覺好像有點醉意了,在某一剎那,一切又統統歸零,又要重新開始。總之,喝醉的路很漫長。」
「真不划算。」
「這和我們的工作一樣。當A地區平靜下來,好不容易可以遣返難民了,B地區又爆發了紛爭,毫無防備的無辜民眾又要背井離鄉,永遠都沒有止境。」
「但是,B地區有新的難民,不代表A地區的成果化為烏有。」
「是沒錯啦,看到人們回到從小生長的故鄉時活潑的樣子,我的內心也會深有感觸。也就是說,在第一線的時候,至少可以做一些比在無底洞的胃裡灌葡萄酒更有意義的事。」

聽著艾德冷冷的笑聲,里佳忍不住問出了每一個認識他的人內心都知道的事。

「你想要回去吧?」
「嗯?」
「你的眼神,透露出現在就想馬上回到第一線。」
「嗯。」艾德沒有否定,「是啊,如果可以的話。」
「不可以嗎?」
「專員必須輪調。在高危險的D地區或E地區工作一段時間後,必須在局勢穩定國家的事務所工作幾年。至少,我必須繼續留在東京一年。」
「為什麼你會申請來東京的事務所?」
「因為名字。」
「名字?」
「以前,在某個前線認識的日本人告訴我,艾德和以前日本話中的東京,江戶的發音相同。喔?那我想去東京看看。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反正,先進國家的首都都差不多。」

艾德說出這種如同冷笑話的理由後,看著沉默不語的里佳補充道:

「但是,妳不要以為我輕視在這裡的工作。」

里佳也承認這一點。為了多爭取一圓捐款和贊助,他積極和外務省交涉,和媒體打交道,為了舉辦活動和研討會日夜奔走,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甚至有不少駐日職員和NGO的相關人員願意主動協助艾德進行各項宣傳活動。

「妳呢?來我們這裡差不多三個月了。有沒有對難民問題產生了興趣?」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里佳詞窮。艾德顯然已經看穿了里佳當初只是因為聯合國內剛好只有UNHCR有空缺,所以才會上門應徵。

「我正在學習,除了看UNHCR以前的資料以外,還看一些討論難民問題的書。不過,這只是紙上談兵的知識,還沒有切身的體會。我認為,如果沒有親自走訪前線,根本無法真正了解難民問題。」
「那就親自去走一走啊。」
「我是在日本錄用的普通職員,不可能輪調。」
「普通職員也可以在緊急應對人員的名單上登記,如果妳有這個意願,妳可以憑JPO職員的身分,由我推薦到前線的空缺。當然,妳首先必須通過JPO的考試,承認妳具備了這種能力。」

里佳尷尬的陷入了沉默。JPO職員──就是以實習專員的身分親自前往前線。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這種心理準備。

在沒有水,沒有電,也沒有通訊設備的異鄉,擠滿帳篷的無數難民,民兵和當地居民挑釁的攻擊,專門攻擊國際組織的恐怖組織,這些都是自己根本無法忍受的。

艾德正確理解了沉默代表的意思說:

「別在意,前線的活動必須靠先進國家的工作人員募集的支援資金才能進行,每個人的功能不同。而且,在東京事務所看不到妳的小腿,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
「小腿?」
「也許妳不知道,之前面試的時候,當我看到妳離開時,小腿到腳踝的優美線條時,我就決定要投妳一票。」
「這……」

里佳露出微笑,掩飾內心的慌亂。

「這是身為職場的上司,肯定我的小腿在東京事務所內的存在價值嗎?」
「不。」

艾德瞇起眼睛,似乎在拒絕里佳努力擠出來的笑容。

「只是男人的情慾。」

原本慢慢流進里佳胃裡的墨魚汁海鮮飯突然在喉嚨附近卡住了。里佳花了好長的時間吞了下去,摸著胸口,抬起頭。

「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現在還有這種情慾嗎?」
「對啊。」艾德點點頭,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就像是悶燒的戰火。」

他們第一次視線交會,里佳這才發現,比她年長九歲的艾德是一個很性感的男人。就連沾在門牙上的墨魚汁,似乎也證明了他是和放眼望去的好男人有著不同味道的成熟男人。就連沾在門牙上的墨魚汁──。

即使如此,也不需要上床嘛。




絕對不能和職場的男同事有肉體關係。即使受艾德之邀,搭計程車前往他公寓的路上,即使坐在艾德用黑白色調統一的臥室床上,等待他洗澡的時候,里佳的原則仍然沒有動搖。微醺的她,頭腦還是很清醒的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麼做,吃虧的永遠是女人。

然而,最後還是無法抗拒。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喝了四瓶葡萄酒的關係,也許是因為三年前,和男朋友分手後,就不曾有過肌膚之親,身體的飢渴使然。總之,里佳一絲不掛的和艾德相擁,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忘我境界。

艾德極度飢渴,貪婪的渴求著里佳。一次又一次。里佳被淹沒在無盡的慾望中,令她產生了害怕自己完全被吞噬的恐懼,然而,全身的骨骼、肌肉和每一個細胞,都彷彿接受了艾德的洗禮,變成了新的骨骼、肌肉和細胞。她猛然發現,這種感覺為她帶來了妙不可言的快感。

艾德的做愛與眾不同。在結識艾德以前,性愛對里佳而言,就像是在舒服的泉水中嬉戲。然而,和艾德做愛就像是在和驚濤駭浪搏鬥。凝視著一次又一次的渴求,一次又一次的攀上巔峰後,艾德仍然露出飢渴的眼神,里佳的深處再度熱浪翻騰。

「好可怕,越做越想做。妳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

這份身體的契合,令雙方都感到驚嘆。即使在彼此更頻繁的結合,乃至邁入婚姻後,仍然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可以說,反而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即使當艾德身處地球的另一端,里佳仍然可以在信箱中找到他的信。

「這個國家的郵筒簡直和垃圾桶沒什麼兩樣,我託去曼谷出差的同事幫我寄這封信。
我的太太,最近還好嗎?
東京事務所的同仁都在忙什麼?

相信妳已經藉由日內瓦總部了解這裡的狀況,情況還是一樣的糟。鄰國的紛爭絲毫沒有平息的傾向,今天又有兩百名新來的難民住進了新增設的帳篷。這個國家的政府不願意繼續接受難民,當地居民也對受到我們保護的難民日子過得比他們更好感到氣憤,難民每天哭著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自己的國家……反正,已經習以為常了。

雖然我相信,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都會否極泰來,然而,並不是每次都能夠如願。嚴重營養失調的孩子會戴上手環,看到這些孩子日益增加,真的會感到很無助。當絕望這兩個字盤旋在腦海時,我就開始想妳,想妳完美的小腿,還有和妳做愛的過程。從頭到尾,鉅細靡遺的回想永遠都難以忘懷的夜晚。不可思議的是,即使原本以為已經發揮了所有技巧和精力,已經極其賣力的做愛,都可以找到某些不足之處。哪裡應該這麼做,哪裡應該多努力一下。人類永遠無法做到盡善盡美,任何事都會有改善的餘地。這裡的難民營也一定還可以找到我該做的事──於是,就可以再度喚醒渾身的力量(希望妳不會嘲笑我這種具有正面意義的好色)。

總之,我年底應該可以回國一趟。昨天,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職員在鄰村的難民營中,遭到民兵襲擊,手臂骨折了。我發誓,可以完好無缺的和妳在重逢時熱烈擁抱。

我向妳的小腿和性愛大神發誓!」

在隨時有生命危險,充滿壓力的環境,這種「輕浮」或許發揮了精神上的發洩效果。

然而,艾德的隱性幽默對里佳也發揮了效果,只有在結婚後不久,才會帶來短暫的微笑。

把丈夫送去如同戰場般的危險地區的不安。擔心接到丈夫受傷、生病,甚至是死亡的消息。即使終於等到了艾德回國探親的日子,他又會很快前往電話都無法打通的邊境。下次什麼時候見面?里佳還沒發問,艾德就笑著說,一年之後會再見。不,不知道。如果再度發生紛爭,就會被迫捲入很多不確定因素中。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身為在前線的UNHCR職員妻子的境遇,比想像中更令里佳感到疲憊。

不,或許根本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只是抱著和持續吃毛豆豆腐相同的逞強心情,成為了他的妻子──不到三年的時間,里佳就對這場婚姻產生了後悔。


可以說,他們的婚姻源自很稀鬆平常的打情罵俏。

在成為男女朋友將近一年後的某一天,艾德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提到了他的前妻,里佳憤然的質問他:

「你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你曾經結過婚。」
「我並沒有隱瞞妳,只是因為沒有機會說而已。況且,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四十多歲的男人離過一次婚,在美國是很正常的事。」
「我以為你是單身主義……,簡直不敢相信,你以前曾經是別人的丈夫,我被你騙了。」

令里佳感到憤慨的並不是他有前妻,而是他一直把這件事隱藏在內心。艾德曾經結過婚,曾經在家庭中扮演丈夫的角色。由於這和里佳對他的印象相去太遠,所以,才會覺得遭到了極大的背叛。

「是她提出的。」

艾德對里佳的反應感到很好笑,但嘴上還是安撫著她。

「因為,我在一年中,有三百四十天是在電話都打不通的地方。她說,每次回國探親,即使再怎麼和她共度親密時光,當我再度前往新的就任地時,又變成了陌生人,徹徹底底的陌生人。有一次,她終於要我二選一,到底要就這樣永遠變成陌生人,還是成為夫妻,叫我從中做出選擇。」
「結果,你就選擇成為夫妻嗎?好極端。」
「戀愛會使女人變得極端。而且,她並不知道,夫妻也是外人。」
「什麼意思?」
「她認為夫妻應該團結一致。結婚後,她頓時比以前更不希望我去危險的地區。她整天為我擔心,甚至開始去看心理醫生。不久之後,她公司的同事去安慰她,他們很快就有了肉體關係。」

當時被派往蘇丹的他為了打衛星電話給她,說一聲「聖誕快樂」,驅車到很遠的地方,中途差一點遭到武裝民兵的攻擊,仍然倉皇失措的趕到UNHCR的事務所。然而,當他對著電話說「聖誕快樂」時,聽到的卻是一陣激烈的哭聲。

「親愛的,怎麼了?怎麼好像有小嬰兒的哭聲?」
「就是嬰兒啊,艾德。我在上個月生的。」
「但是,我們已經有一年五個月沒見面了。」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可以把電話轉給小孩子的爸爸嗎?」

艾德笑著把當時的對話說給里佳聽,然而,里佳完全不覺得有趣。

聯合國的職員,尤其是重視第一線活動機構內的專員,離婚率都相當高。不光是因為夫妻在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時間分居兩地,更因為大部分駐地都在無法通電話,信也常常收不到的邊境。無論燃燒的愛情,還是深厚的愛情,當另一方的長期缺席,而且是如同從這個世界消失般的缺席面前,都會無情的敗下陣來。

里佳明知道如此,仍然會問艾德:「你願不願意再選一次?」這個問題,其實在內心深處,有不少逞強和挑戰精神的成分。

「幾個月後,你不是又會調回前線工作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選擇一下,到底要在離開日本之後,和我變成陌生人,還是成為夫妻?」

那並不是和他前妻賭氣,而是里佳很在意艾德剛才很斬釘截鐵說的「夫妻也是外人」那句話。

艾德的確讓人有這樣的感受。無論怎麼激烈的纏綿,無論每天都傾訴衷腸,卻在本質上拒人千里,不讓別人觸及他最脆弱的部分。

既然他和前妻直到分手之前,仍然像是外人,那麼,自己希望可以和他成為真正的夫妻,希望可以融化艾德的外殼,進入他的內裡。這份鬥志促使里佳想要走入婚姻。

同時,里佳暗自盤算,既然和同一個職場的男人上了床,與其以女朋友的身分等待他回來探親,不如安安穩穩的坐在妻子這個寶座上。

職場內的男女關係一旦被發現,吃虧的永遠是女人。然而,如果有了結婚這個前提,女人就可以風風光光的成為勝者。國際公務員之間結婚很平常,艾德是專員,年薪比普通職員的里佳高很多。里佳的父母曾經長期在國外生活,很習慣女兒把外國男友介紹給他們,因此,只要艾德願意,根本沒有任何障礙。

而且,艾德真的願意。

「我不想和妳成為外人,我們結婚吧。」

當艾德接到被派往薩伊(目前的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命令,從他口中聽到這個選擇時,里佳在內心歡呼:「我贏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絕對不會吃虧。

每次回顧當時只能認為是大腦受損的愚蠢想法,里佳就不得不苦笑,到頭來,自己也只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因為對一個男人的執著而失去了自我。

為什麼當初會以為,只要結了婚,就可以和艾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只要還剩下一點點客觀性,就會明白,他們的結婚只是在重蹈艾德第一次婚姻的覆轍。

也會明白,這段婚姻最終也會畫上句點。





-未完待續


請問:艾德申請到UNHCR東京事務所的理由為何?
答案回覆在本文下方,我們將從中挑選答對的一位,送上精美小禮物!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titan編輯病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